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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交手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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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思瑤、藍若與張昊言正在商議,房內的張懷遠已醒,大喊著要殺了秦宏狗賊,三人忙進去看他。

張懷遠坐在床邊,正在大叫,見他們三人進來,嚇得忙縮到墻角,渾身瑟瑟發抖,嘴裏不停地道:“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。”

張昊言見狀,心裏難過不已,上前握住張漢東的雙手,哽咽道:“爹,您放心,等殺了那狗賊,孩兒一定請最好的大夫給您醫治……”

張懷遠聽他這麽說,反手緊緊抓住張昊言,傻笑道:“你要殺秦宏狗賊?嘿嘿,你真好。”

他突然又縮了回去:“你騙人,你一定是那狗賊派來害我的,你是壞人,壞人!等我言兒回來吧你們全殺光!”他不斷重覆最後一句話。

張昊言不再言語,拿來梳子將張懷遠散亂的頭發梳成發髻,看著他近乎全白的頭發,鼻子一酸,梳不下去了。

張昊言哽咽道:“都是我害的,我如若一直待在莊裏,我爹他也許就不會……”

陸思瑤柔聲安慰道:“你別難過,前輩他一定會好的。”

張昊言淚眼婆娑地看著藍、陸二人,微微點點頭。

陸思瑤拉著藍若走到門外,忽見墻上插了一把小刀,刀身兀自還在顫抖,刀柄上綁著一張紙條,藍若拔出小刀,拆下紙條,只見上面寫著:秦已召集人手,少主請務必小心。

陸思瑤驚道:“好快,這秦宏當真厲害。”

兩人忙進屋,將紙條給張昊言瞧了,他確定寫紙條的正是前兩次給他傳信之人,秦宏來得如此之快,他立時沒了主意,看向藍若,而見他正暗自沈吟,便不去打擾。

陸思瑤見藍若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,暗想:如今情形當真是兇險萬分,單單秦宏一夥兒已極難對付,何況還有至今尚未露面的望軒樓殺手,這可如何是好?

張昊言道:“兩位幫我的已夠多了,在下感激不盡,如今沒有必要再次涉險,你們還是先行離開吧,我盡力擋得一陣,若有幸活著,定然……”

張昊言話未講完,便被藍若打斷,他道:“昊言,此話以後請不要再說,當初既然應允你,如今便沒有臨陣退縮之說。”

藍若說完向張昊言伸出手,張昊言見他神情如此堅定,頓時熱血沸騰,緊緊握住他伸出的手,陸思瑤心情亦激動異常,也伸手放在他們兩人手背上,三個少年人心中一股慷慨激昂的俠義之情油然而生。

張昊言突然想起冷月來,心中十分擔心,商議之下,決定由陸思瑤孤身前去尋找冷月,藍若與張昊言留下準備對敵。

那邊,秦宏帶著徐昆等人氣勢洶洶地朝小院而來,一群人到得門外,徐昆一聲令下,立刻便有九人站出,均手拿弓箭,分為三組躍上小院屋頂,包圍了南、北、西三面,其餘人守在東面的院門外。

待秦、徐二人進入院內,裏面卻靜悄悄的,看似並無一人,一幹人等正暗自詫異,卻見張昊言一人神情自若地從屋內走出。

秦宏見張昊言竟如此鎮定,倒有些吃不準了,暗想:難道這小子除了那兩個小孩,還有更厲害的幫手?

張昊言道:“怎麽?秦總管帶這麽多人前來,是何用意?難道莊裏有刺客嗎?”

秦宏掃了屋頂一眼,見沒什麽異常,便道:“少廢話,張懷遠呢?他發瘋的樣子,想必少主也覺得有趣得緊吧,對了,你那兩個小幫手呢?不是很厲害麽,難道臨陣脫逃了?”

張昊言忍了忍怒氣,道:“你當天下人都似你一般無恥嗎?”

秦宏一時語塞,惱怒道:“交出藏劍圖,否則我叫你們父子橫屍當場!”

聽秦宏這麽說,張昊言心中甚是疑惑,暗想:他說得究竟是何物,怎麽從未聽爹提起,可若爹沒有,這狗賊為何如此堅信東西在我們這裏?

正說話間,只聽見幾聲慘呼,南北兩面六人已然不見,此刻站在那裏的正是藍若與陸思瑤,她身邊還站著冷月,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,張昊言已跳上屋頂與西面三人鬥在一處。

秦宏見狀,便親自出手,欲速戰速決,足尖一點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張昊言,藍若也只來得及扔出昨日那把劍打在他虎口處,他吃痛,身形立時一緩。這當兒,藍若已然趕上,秦宏不得已,只得轉身揮掌拍向藍若,掌風所到之處,“呼呼”作響。

藍若當下不敢大意,橫劍凝神以待,秦宏雙掌眨眼間拍到,他側身一避,持劍反手直刺秦宏左肋,秦宏回身抵擋,劍掌相交,“叮”的一聲,竟似金屬相碰。

藍若心下駭然,暗想:這秦宏不知連得是何功夫,如此詭異,以手擋劍,居然毫無受傷,當真怪異。

藍若心裏雖奇怪,但手下卻沒有絲毫減慢,瞬時間,兩人已拆了七、八招,他忽然聽到院中一陣嬌叱,餘光掃處,見陸思瑤已與徐昆交手,而那冷月已是不見,想來定是找地方躲了起來。

高手對決,兵器講究一寸短一寸險,然而陸思瑤卻將一柄短劍使得靈動異常,再加她自身飄逸的輕功,劍尖刺處,忽左忽右,一時間竟將徐昆逼得只有防守之力,一雙判官筆無從施展。

但徐昆畢竟是老江湖,待到十餘招上,他已漸漸扳回劣勢,精神一振,將雙筆舞得密不透風,陸思瑤已有些支持不住,好在她十分靈活,徐昆一時也奈何不得她。

藍若與秦宏拆了幾十招,均不分上下,誰也討不得半點便宜去,但藍若自信,以他年輕的體力,時辰一久,定然能夠取勝,此時只聽“嗖嗖”兩聲,秦宏身後已多了兩個幫手,握刀向藍若砍來,他以一敵三,登時險象環生。

張昊言那裏情形一樣,明顯不支,陸思瑤見之,心中著急,想去增援兩人,怎奈全身已籠罩在徐昆雙筆之下,無法脫身。

徐昆見她此刻心神不寧,瞅準機會,雙筆向她百會穴襲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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